【原神/散荧】无尽夏（2）
缓慢慢慢慢连载中
第二天，第三天，散兵连翘了三天课，也连续三天在咖啡店里看到了女孩。她不像散兵只是来店里打发时间，而是每次都带着课本认真阅读并写着笔记。散兵在脑海中为女孩编排了一万个来咖啡店看书的理由，最终得出结论——巧合。女孩只是碰巧在上课时间来咖啡屋看了三天课本。事不过三，明天应该不会碰见了。
第四天，散兵依旧在班主任习以为常的目光下离开了教室，走向咖啡店。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今天的步伐比平时快很多。
我就不信今天那个怪人还来。
叮铃——玻璃门被推开，阳光被玻璃折射到地面，散出七彩的光来。女店主没有抬头，依旧坐在柜台里，甚至没有一句欢迎光临。
“金桔柠檬，加冰少糖。”散兵轻扣柜台。
女店主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店里进了一个人，不慌不忙起身转向操作台，从冰箱里拿出一只柠檬和一把金桔，洗净后切开，敲敲打打，摇摇晃晃，就做好了这杯饮品。
散兵握着它走向座位，冰块的凉意透过杯壁沁入手心，减少了些许炎夏的燥热。绕过店里大大小小的摆件，再抬起头时，发现女孩早已到了。察觉到有人靠近，女孩抬起头来，这是散兵第一次完完全全看清她的正脸。发间带着花形的发卡，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闪着光，定定地望向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背后当然没有人，她在对我笑。散兵知道。
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像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被一只小花鹿看破了动机。向来信心满满的散兵此时有点慌乱，具体表现为：神色慌张，手脚无措，柠檬茶被抖得快要撒出来。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来，呼吸一口气然后走进自己的老位置坐下。
她对我笑干嘛，她不会还在看我吧？我…该回应她吗？她好奇怪。不对，我在害羞什么？！心里嘲讽了自己两句，散兵才悄悄抬起头来。女孩早已埋头看起书来，自己心里挣扎半天像个傻子一样。
只能庆幸这杯金桔柠檬茶没有感情也没有痛觉，不然它一定会为自己作为一杯饮品却被戳来戳去一口没喝而感到痛苦和悲哀。准确来说，它已经没法喝了。被戳得稀烂的柠檬皮散发出苦涩气味，即使不入口也能想象到那种忍不住让人皱眉的味道。直到这股苦涩浓烈到呛鼻，始作俑者才停下手中机械的动作，又稍微抬起了头。
桌上的摆设似乎有点不同。是了，小花瓶里今天插的不是红玫瑰，而且一团绣球。蓝白相间，花瓣多而蓬松，看起来柔软极了，像是染色的云朵，也像夏天的繁梦。不过只有自己这一桌花瓶里变成了绣球花，其他依旧是红玫瑰。散兵并不感到疑惑，只觉得也许是花店送错了。正好，自己看烦了红玫瑰，这朵绣球还算新奇。
但有的人更加新奇。散兵假装看花，目光却透过绣球边缘蓬松的花瓣投向女孩。她还是那么认真，专注地看着课本，周围的东西似乎都与她不相关。散兵并没有什么朋友，如果不计算那颗被摔坏的仙人球和门前偶尔路过的黑猫。他只在学校接触过女孩子，甚至不能称之为接触，或许用观察来形容更为妥当。那些女孩子都是热热闹闹的，每天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电影、偶像或者时装，生活对于她们来说充满了数不清的喜悦。但眼前的女孩子不同，就像绣球比之于玫瑰，恬静而纯粹。
夜里，散兵久违地失眠了。上一次睡不着还是因为寒冷刺骨的雨滴透过发肤打进心里，撕扯着散兵不停地想起被抛弃的日日夜夜。后来渐渐对这些事情麻木了，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能在散兵心里砸出一点水花。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女孩吗？
一见钟情太轻浮了，但我们见了四次，应该算是稳重吧。整夜的胡思乱想找到了答案，当窗外的鸟儿开始鸣叫的时候，散兵闭上了眼。
下次再见时，我要知道她的名字。半梦半醒之间，散兵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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